生气了? (第2/2页)
眼睛半垂,黑色的瞳仁就这么盯着她,双手插兜,全身黑色,有种又冷又贵的气质。
桑晚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。
她扶住墙壁起身,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,把路让出来。
但许连城没走。
他开口,“醉了?”语调往上扬,有种律动。
桑晚眼珠子眨了眨,才意识到他是跟自己说话,点了点头。
许连城听完,头一歪,又说,“要醒个酒吗?”
桑晚有些不解,但是许连城没等她回答,就牵住了她手腕带了她出去。
他说得醒酒,是带着她出了KTV,在楼下的一个炸串摊前,要了一串爆辣的辣椒,直接塞到了她嘴巴里。
桑晚毫无防备,被辣得剧烈的咳嗽。
没有消散的酒精与口腔里超出她承受范围的辣味交叠冲击她的脑仁,让她整个额角都颤抖,她扶着树,捂着嘴不间断地咳了三分钟。
而罪魁祸首却问她,“醒了吗?”
桑晚瞪着他,如果眼神能杀人,许连城已经死过一次了。
“关你什么事!”她暗恨。
许连城,“看来是醒了。”语气带着一点笑。
桑晚,“……”
她觉得自己完全是神经病,怎么会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出来,面前的人蹲在她面前,双手搭在膝盖,整个人放松又纨绔,表情是那种遇到有趣的事。
像什么呢?
大约像七八岁那种最讨人厌的小男孩,面对喜欢的东西,做出的一系列让人烦不胜烦的事。
但她过了容忍的年纪,除了觉得他恶劣,还有一种怯。
许连城的行为有一种无所顾忌的姿态,让她这个惯常好孩子的人有点敬而远之。
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错。
许连城是一个毫不在乎规矩,也不在乎秩序的人,他有自己行事的方法,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,别人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。
但那时候的她还不清楚,喝醉了的脑袋跟现在差不多。
浴室的水蒸气也跟酒精有同样的功效,让她整个人呈现晕乎乎的状态,面前浴室的地板不断有水流蔓延,身后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固定,她觉得热,脖子的呼吸也让她很痒。
“嗯……”她忍不住出了声,扭头说,“……够了。”
但是身后的人不知收敛,反而一张嘴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。
鼻息相贴的距离里,许连城的眼睛是睁着的,隔着一层水汽,恍惚间让桑晚看到了一抹柔情。
“为什么忍着?”许连城的声音有点哑,唇并不远离,贴着问,“连我都打了。”
桑晚慢半拍地意识到他在说冯家宴会上的事。
“没。”她口齿含糊,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抗拒地推了他一把,“放开。”
“不放。”许连城不松手,甚至还更深的贴近,语气半含胁迫,“既然那么会忍,就继续忍。”
桑晚很想骂人,但是全身没力。
而且她突然意识到,原来许连城在生气。
就因为她当时没冲过去给别人一巴掌?
真是……神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