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花尽（三） (第2/2页)

“连鸣，你觉得邱老真人的信可信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公子，这个不好说，因为如果是真的，皇帝何不一不做二不休，斩草除根。可是如果不是真的，影子和御膳房为何会盯上我们？据说这两个江湖神秘组织从不听命于任何人，他们只为自己做事。但我们与之无任何瓜葛，他们没有理由针对我们，所以只有一种解释，那就是他们在江湖上消失的这些年里，他们得行事宗旨变了，开始听命于人了，而能让他们服从的，也许只有皇帝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可他们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？”
　　
　　“这正是手下疑惑的地方，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　　
　　“必有缘由”
　　
　　“公子，眼下怎么办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的意思呢？”
　　
　　“去北地，去调查大将军的死因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不可，如果是皇帝暗中下的手，估计我们调查也无济于事，不会有什么结果的，而且我们的行动会直接告诉皇帝，我们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，形式将对我们非常不利。倘若真调查出结果，那么我们必死无疑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一切听公子定夺”
　　
　　“眼下可以确定的是，不论什么原因，皇帝暂时没有对我起杀心，而且邱老真人只是讲了家父与皇帝兄弟情深，所以当今之计，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，游山玩水，借以消解梁婉远嫁的郁闷，然后高调回京。回京后蛰伏待机，以静制动。而且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，至于邱老真人之死，相信很快会有说法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游山玩水，待机蛰伏”
　　
　　主仆二人间的对话全是唇语，因为他们知道，此时，影子也许就在三丈之外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　　
　　“连鸣啊！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啊！邱真人不但赠剑，而且还送我一本秘籍，清凉山真乃高深莫测，一套剑法秘籍竟然仅有寥寥数语，但却真是难懂，不知我要品味多久才能领悟真谛啊！愁啊！江湖第一高手的梦想到目前为止，有宝剑，有秘籍，就差悟了，可这悟谈何容易啊！”这番话连子聿是说出来的，而且略微提高了嗓门。
　　
　　经年相伴，早已经心有灵犀，连鸣知道他的主子想干什么。“公子，那么难懂何不拿出来让我看看，说不定能给参谋参谋呢！”连鸣嬉皮笑脸地说。
　　
　　连子聿一脸坏笑地道“连鸣啊！连鸣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？习武之人谁没有天下无敌梦啊！想看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想看”连鸣一脸憨笑。
　　
　　“好，给你看”连子聿说罢，从怀中拿出邱西风的绝笔递了过去，就在连鸣伸手去接时，他突然向上一抛，电光火石间出剑，剑如闪电，白色纸屑刚要向下飘落时宝剑已归鞘，只留下细如花粉般碎末缓缓飘洒。
　　
　　“公子好生小气”连鸣面有愠色。
　　
　　“哈哈哈……都在本公子脑子里，想学，那就到江南后给本公子物色几个称意的姑娘，本公子心情好的话会透露一二的。”连子聿说罢，翻身上马，一骑飞驰而去。
　　
　　就在连鸣欲催马前行时，只听连子聿遥遥丢过来一句“莫忘顺便找几个有诗词歌赋功底的书童，到时回到京城，约上三五好友，女婢唱小曲儿，男童研墨赏秀色，多有面儿啊！”
　　
　　连鸣一脸“鄙夷”地催马追去。
　　
　　一路南行，曾在烟花江畔的花舫内喝花酒吟软词，曾在青楼花魁闺房中谈理想聊人生。这一路，好不风流快活。
　　
　　当然，离开清凉山不久，江湖中便迅速流传一条消息:影子和御膳房重出江湖，为扬名立万，联手干掉了江湖泰斗邱西风邱真人。可无意中牵涉到了连子聿连大公子。
　　
　　一直南行，直至南海之滨。碧波万顷，望不见那海天之外的浦诸岛，落寞，非常之落寞，这场戏不用演，尽是真情流露。
　　
　　梁婉，你可知，今时今刻，我连子聿来过，隔海相望，此心此情海天可鉴。愿某日，你我再相见，我情未移，你心不变，你仍是别时青春年少，我仍是风华正茂。掬一捧海水，任水快速流过指缝，只愿别离光阴如水般快速流逝。
　　
　　然后，回程。连鸣确没闲着，物色了十名绝色女婢，十名资质一流的少年书童。
　　
　　来时孤寂，还时浩浩荡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