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99参股 (第1/2页)
晚上魏广德回府,下轿出来后,张吉就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:“老爷,今儿下午成国公府、英国公府和定国公府都派人来送了帖子,说当家人要过来府上一叙。”
听到一下子来家里三个国公,魏广德就是眉头一皱。
“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吗?”
魏广德刚才已经想过了,貌似最近没什么事儿招惹到勋贵啊。
就算涉及到权贵田亩清丈一事儿,这个时候难道他们还没看出来,瞒是瞒不住的,找他也没用。
“这个,他们府上管家过来后,下面人也问了一嘴,他们都说不知道。”
张吉小声答道:‘不过,我估摸着事儿没那么简单。
平时一位府上来人还能说正常,一下子京城里的国公都找过来了,这不管怎么看都不对劲。’
魏广德已经从张吉手里接过三家的拜帖,不过翻看到成国公府拜帖的时候还愣了愣。
因为上面不是成国公,而是直接写的世子朱应桢。
片刻后,魏广德才反应过来,这个叫朱应桢的应该就是原成国公朱时泰的儿子,也就是朱希忠的孙子。
万历元年,朱希忠病死。
万历二年,其子朱时泰四月袭爵,然后九月病故。
然后,自然就轮到朱应桢袭爵。
不过朝廷有规矩,未满十八岁不袭爵,所以朱应桢只能是以成国公世子的身份掌管成国公府,成为事实上的成国公。
想到这里,魏广德忽然对张吉问道:“成国公府世子朱应桢年岁几何?我记得还不到十五吧。”
魏广德纳闷了,几位国公跑自己这里来,难道是为了帮朱应桢,让他尽快袭爵?
可也没这个道理,朝廷有朝廷的法度,就算他掌着内阁,也没办法帮他办成这个事儿,礼部第一个就不会答应。
正常情况下,朱应桢满了年龄,礼部自然就得给人家办理袭爵。
不办,或者刻意拖延,礼部那些人就别想继续留在官场混了。
虽然大明朝政是文官在掌控,可皇帝也是绝对不会纵容文官欺压勋贵的,更别说还是成国公这样的一品国公。
“有十五了。”
张吉想了想就说道。
只能说,因为没有正是袭爵,所以成国公府这两年就比较低调,所以魏广德才感觉有些陌生。
毕竟,当年朱希忠时期,许多仪式嘉靖皇帝都是派他做为皇帝代表进行的。
好了,现在这些差事儿,大多都落在定国公徐文璧和英国公张溶头上了。
“那你准备一下,晚点人过来好生招待。”
魏广德说了句,快步走进了后院。
魏广德走进后院,徐江兰就迎来过来,还关心起朝廷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?
“怎么,知道今晚三位国公爷要到咱家来,所以紧张了?”
魏广德一听就猜到了,府里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过这位当家主母。
“是啊,忽然一下子都跑咱家里来了,那肯定是有事儿。”
徐江兰也没遮掩,直接就说道。
你要说定国公跑家里坐坐还正常,不管怎么说都是亲戚,可英国公和成国公也一起来,那肯定就是关系到勋贵的事儿了。
“嗨,别想那么多,晚上我去见见他们就知道了。
反正最近朝堂上,也没什么事儿和他们有关系。
如果硬要说有,那也就是清丈田亩的事儿了,或许他们几家在外面还有许多田庄吧。”
魏广德反正想不到勋贵那边有什么事儿,会让三个国公跑到自己这里来。
金陵的魏国公府上知道清丈田亩之事,也只是来信问了一句。
魏广德言明利害,阐述了事关朝廷千秋大事儿,所以就算不支持,也别搞小动作。
无非就是多出一些银子而已,不过身外物,即便魏国公府每年耗费巨大,也不可能拿不出一点税银。
实际上,到现在为止,新税法到底是按照地方开支自行确定还是江南、江北按照田地等级统一征税,还没有具体章程出来。
魏广德是希望田亩清丈以后,直接定下田地等级,征收统一赋税,不管田地最后落入谁的手里,都按照一个标准征税。
这样,直接避免跳出土地兼并的问题。
你可以大肆兼并土地,但这块田地对应的赋税,你都得按照朝廷额定赋税缴纳。
有了田地数据作为基础,朝廷每年的赋税就有了基本保证。
除非遇到天灾,朝廷豁免地方赋税,否则都必须按照这个数字把税银交上来。
不过现在大明可不是这样的制度,朝廷只管自己收税而不管地方官府开支,所以地方上会根据需要向当地加派杂税。
这就导致遇到清廉的官员,地方百姓承担的赋税就少,而遇到贪婪的官员,大肆苛税,百姓承担的赋税就很重。
地方官府对税赋的权利太大,魏广德认为应该收回。
按照州府县,确定地方每年的财政支出,有收取的赋税里分成留在地方,层层分成上缴,最后到朝廷。
想法虽好,可是他也知道,一旦这么定下来,就等于断了下面那些官员捞银子的来路。
想捞银子,可不就是想方设法增加杂税、摊派,所谓“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”就是这么来的。
收了地方加税的权利,可以想象地方官员非和他拼命不可。
别说魏广德,就连张居正当初听到魏广德的想法,也是踌躇不已。
关键,各个地方情况不同。
富裕的地方还好说,一些支出找地方上豪绅凑凑就行,可遇到穷地方,怕是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乱子。
就是该修不修的工程,官府说没钱也凑不出钱,最后出了大事儿,算谁的锅?
不过到到了晚上,魏广德见到三位国公聊起来意才愣了愣。
手里拿着定国公徐文璧递过来的毛呢,他都有些惊呆了。
“意思是,你们也想做这毛呢的生意?”
魏广德迟疑着问道。
“是啊善贷,你不是一直和我们说,田地里能刨出多少银子出来,还不如专心像你一样,办工坊往海外卖商品。
我们可是听你的,这几年都没有再购买田地这些,都是拿银子办工坊去了,就连盐引生意,我们都没有再做了。”
定国公徐文璧就代表勋贵开始诉苦道,“虽然我们都是勋贵,看着都是家大业大的,可开销其实也很大,要是没有个进项,府里就困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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